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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在住家搭電梯下樓時,遇到鄰居王老師。她剛剛自國小退休不久,幾次遇到我都問我,每天都忙些什麼?「妳每天一個人在家,都不會無聊嗎?」

         我笑一笑,一下子不曉得該怎麼回答才好。我知道她家裡有打掃煮飯阿姨每天來幫忙家務,也許因此她不明白,其實家務工作瑣碎繁雜,認真忙起來是忙不完的。

         身為家庭主婦多年,常常遇到人家這樣問我。我說自己買菜、做飯、洗衣等固定家務之外,還找老師學書法、練書法,每週固定運動三到四次,有時候看書寫文,有時候自己外出看電影看展覽….如此常常覺得時間不夠用,怎麼會無聊呢?

      看著對方有點疑惑的眼神,我想:也許我的生活安排在旁人眼中還有許多「留白」,應該會感到無聊才是。然而,留白未必孤單,沒有人陪不一定會無聊。事實上,我還蠻能夠安靜獨處,也常常樂在其中。

         記得幾年前曾經在國語日報讀到一篇教育專欄文章,是一位腦神經科學專家所寫,她在文章裡面提到:美國的大學在看入學申請時,會注意看申請者喜歡的運動是什麼樣的項目,如果是喜歡籃球這一類的運動,錄取的機會會比喜歡游泳的人來得高,因為籃球是「合作」的運動,而游泳是「一個人」的運動。

         我覺得這位專家的說法有點失之武斷,她把「合作」與「獨立」簡單兩極化了,彷彿「合群」與「獨處」兩者是不共戴天的特質,不可能同時存於一個人身上。

            我認為「合群」與「獨處」是兩種可以流動互補的能量,但不是對立。合群是優點,但「獨處」也可以是一種正向能力,不該被污名化。

         最近讀一本書《孤獨的力量》(齋藤孝著,三采文化出版),作者從自己的經驗出發,細膩講述「孤獨」的面向。孤獨是可以好好品嚐的況味,也是一種勇氣、魅力與力量,頗讓我心有戚戚焉。

     雖然介紹「孤獨」好像讓我顯得有些「不合群」,但我還是想分享這本書。因為了解孤獨的真諦,就能明白:「孤獨」可以成為讓自己續航前進的強大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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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錄:【序言:面對真實自我的孤獨】pp. 6-8

    現在人異常懼怕孤獨,甚至可說是得了「無友 焦慮症候群」,這也驅使我們一直努力與他人或群體交際往來,而社會主觀價值也將「沒有朋友」視為人格有缺陷。事實上,就是這種過度害怕落入沒有朋友的價值觀,讓很多人還是努力與不想往來的朋友維持著虛假的表面關係,若這麼做可以令人感到安心的話,那也不失為一種生存方法。

然而,當內心若無法得到滿足,無法以正面積極的態度看待「獨處」,強迫自己過著事與願違的生活時,就會出現許多的無奈和無所作為,這些就等同於削弱了人生的意義。……………….

話說回來,人面對孤獨時為何如此脆弱不堪?我想是因為孤獨直接給人「寂寞」印象的緣故。彷彿寒冬的枯枝落葉散發出寒意,每個人都因寂寞而難受。但這是和「成群結隊」對比後產生的結果。……….

        現在市面上火紅的品牌熱潮也是因眾人的仿效跟從而不斷加強。因為別人有,所以自己也想要,「品牌策略」就是引發集體性的需求,用來矇騙孤獨,讓人迷失在當前眼花撩亂的慾望中,就無暇面對自我或生活意義這類根本性問題。若是有人說:「我一個人欣賞享受名牌商品的同時,也能沉思探尋自我」,那我無話可說,但我只感到人們因品牌而享受著「成群結隊」之樂,屆此逃避孤獨自我的恐懼與不安。…….

         我並不是主張利用一個人獨處的時間放鬆身心、自我療癒。而是應該用來面對真實自我,或是增進個人能力。「孤獨」是種盡情燃燒大腦的知性活動,也是每個人都該擁有的時間。

 

《孤獨的力量》齋藤孝

三采文化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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