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rene的安心小窩 ─ A Cozy Little House of My Own

                           今天一早就流了一身舒服的汗。在社區一樓踩了十五分鐘腳踏車、跑步機快走十五分鐘，然後外出到對面公園散步十分鐘，聽飽綠意中的蟬鳴，放鬆地回到家。

         明天七月一日，大學指考的日子。經過五個多月磨槍，孩子明天又要披掛上陣上考場了。

自學校停課之後，孩子每天外出讀書，生活非常規律，情緒也算平穩。前天早上她給我一則手機訊息，說胸口有一點重重的，好像有一點點緊張。我說距離考試只剩下兩三天，心頭開始會有「感覺」，是人之常情。我回覆問她要不要提前回家放鬆一下？她說還好，可以讀到晚上再回家。

今天，生平第二次聽演唱會。

     上次是去年八月，幫女兒搶票一起聽她喜歡的日本團體「AAA」（見「延伸閱讀」）；這次是幫自己買票，聽自己很喜歡的費玉清唱歌。 

巧遇，是生活中的偶然，也是滋養智慧的機緣。最近一次與舊物意外重逢，擦亮了往事，也光照了我的心。

         前不久回娘家看爸媽，偶然在一堆爸爸清出來的舊物裡，發現七本記得以前有留下、但一直找不到的高中作文簿。三十多年前的作文簿忽然「出土」，有如失聯故友現身眼前，往事立時翩然湧現。

         當時的作文用毛筆書寫，題目都很八股，不是愛國反共，就是教忠教孝。這些時隔已久、記憶模糊的題目裡，有一個很不一樣的作文題目從未在我心中消褪。

昨天下午，我到市場旁邊的花店取回要送給女兒小熊的畢業花束，準備今天一早參加她的畢業典禮。

前一天訂花的時候，我接受老闆建議，不用一般常用的玫瑰花，採用一種以前我沒見過的花材─白色的「乒乓菊」。他認為圓圓有如乒乓球的花型，很適合這年紀的女孩。搭配綠石竹、八角金盤、綠色的包裝紙紮成圓形花束，會很別緻討喜。考量到女兒制服的顏色與花束的色調接近，老闆說他會用「火龍果」再點綴一些紅點點（不是吃的火龍果），畫龍點睛一下，保證出色，女兒一定喜歡。

這些花材現場都沒有，要另外訂。不懂花藝的我，大概看了一下老闆手機裡的參考照片，設想一下就大膽下訂了。實際上拿到花束，看上去感覺青春活潑又清新，比我原先想像的更好看。帶回家，女兒看了也喜歡。

回娘家看爸媽，爸爸說前不久在整理東西時，發現一些我學生時代的舊物，要我看看是要清理掉還是帶回家做紀念。我看了一下爸爸整理出來的一大箱，裡面有高中三年六冊國文課本，興奮得差點要大叫。

國文是我高中時代很喜愛也是最強的科目，上課總是專注細心記下老師的提點，因此考完大學聯考後，我處理掉所有課本和參考書，唯獨留下國文課本收藏著。這些年遍尋不著，原來是一直還留在媽媽家！老書「出土」讓我喜出望外，然而後面還有更大的驚奇─壓在課本下面，有七本用毛筆書寫、令人「發思古之幽情」的高中作文簿！

我小心翻開老舊泛黃、紙張脆薄的毛邊紙作文簿。還未看正文，光看目錄頁上的作文題目，濃濃的八股味已從扉頁飄出，穿越時光隧道而來。

日常當中，不論我們是不是藝術家，應該多少都有想過、也想問：藝術是什麼？

     我嘗試這樣去思考：「藝術」是創作者透過一些知性與感性的表現形式，來闡釋自己的內心活動，以及與他人和世界的對話。因此欣賞文學或藝術，不只是用眼睛觀賞形式或詞藻的華麗，也在用心感受創作者蘊含於作品中的「心性」與生命情懷。

      那麼藝術是巧言令色嗎？我想借用一句閩南語俗話：「人有百百種」，藝術作品應該也是吧！人有巧言令色，表裡不一；也有正大光明、文質彬彬的君子。文學藝術裡，有的作品具有超越的美，讓觀者心靈提升，而有的作品則傳達感官、頹廢的美感。這是創作者在形式與內容上的選擇，也是心性的展現。

語言文字作為思想與情意的載具，它其實不是「透明」的，我們不能忽視它同時承載著書寫者的情感、聯想、選擇、意圖、甚至是潛意識；而閱讀的過程，還會加上閱讀者的意念與投射，產生新的解讀。

我跟紋琳是國中同校但不同班的同學，以前並不認識彼此，但我聽過她的大名、也認得她。

      與她真正接觸是在2015年底，高中「三十重聚」那天，當時她在〈今如昔‧聚不散〉的立牌前面，拿著手機擺姿勢玩自拍。我們莊班幾個同學在那附近要拍合照，紋琳走過來主動表示可以幫我們照相。她調皮地用斜角幫我們構圖，之後又轉正。拍完以後她看見我的名牌，知道我是三十重聚主軸〈今如昔‧聚不散〉的書寫者，很瀟灑地跟我打個招呼，然後說：「同學，重聚的字是妳寫的，三十年前的畢業紀念冊，是我寫的喔！」

    我說：「那我們真有緣！」我接著順勢告訴她，我跟她是國中同校同學。於是我們就這樣聊起來。重聚結束之後，我們加為臉友，從FB的動態，我才知道原來她已經罹患癌症四期，但她卻一派帥氣灑脫，永遠充滿陽光與熱情。

    《淘氣的尼古拉》是我童年記憶裡一份重要也難得的幸福。

雖然《淘氣的尼古拉》的作者是葛西尼，但插畫家桑貝（Sempe）充滿童趣和動感的插畫，讓我幾乎將他與尼古拉畫上等號了。記得當時每次看到國語日報刊出尼古拉的頑皮故事，我就歡喜地沉浸其中，讓想像在文字與插畫之間穿梭來回，總要閱讀個好幾回才罷休。

    因為非常喜歡《淘氣的尼古拉》，後來還買了水牛書店出版的單行本，反覆閱讀，百看不厭。不知為何，只要看到故事裡的訓導主任「畢鏞」老師，就格外感到有趣。每次「畢鏞」老師出現，尼古拉總是不厭其煩地告訴我們，「畢鏞」不是訓導主任的本名，但因為他在說教的時候總是對著孩子說：「看著我的眼睛！」這會讓人想到浮在湯上的油眼（名稱就是「畢鏞」），因此學生們都私下偷偷叫他做「畢鏞」。我很喜歡尼古拉「體貼」的反覆解釋，我童年的內心也似乎把「畢鏞」這兩個發音微妙的字，當做訓導主任的代名詞了。（現在想想，譯者李映萩的翻譯真是絕妙）

      昨天看到氣象預報，從夜晚到今晨會有十度以下的低溫。我心想，這麼冷的天氣不適合清早到公園做氣功，卻正好是到運動中心痛快游泳的好時機。每逢天氣驟冷，泳池就門可羅雀，平常排隊趕八點公益時段的老人家也不太會出門，因此這時我可以游得比平常久一點、也更自在。

明天就是大學學測的日子。孩子高三期末考完，在家溫書的這段期間，我除了照顧她的飲食和注意身心健康，也外出到寺廟為孩子祈福。上週某一個陰雨綿綿的寒冷天，我到平時就習慣參拜的萬華龍山寺；星期二的豔陽天，我到朋友建議我一定要去的雙連文昌宮。

    我不是很懂得拜拜的人，但是到寺廟與神明對話，讓我內心很歡喜。考前到廟宇幫考生祈福，供桌上擺滿包子、粽子、糕點、芹菜、青蔥、菜頭…等考生吉祥供品，看起來好像是「臨時抱佛腳」，不過看著摩肩擦踵的家長們，我內心懂得：神明並不能幫孩子讀書，家長也不能幫孩子考試；我們來到這裡，就是做父母的一分陪伴與相挺。不論孩子的程度如何、準備到哪裡，最後幾天，一切都差不多了。我能做的，就是祈福、祈願、求平安。

    捻香祈願，隨著煙霧冉冉上升的是我們與神明的對話。善男信女的閉目默念，是一個一個心靈空間；將精神寄託於神明保佑，然而實際上是給自己信心，因為回到生活裡，執行的還是自己。

前幾天收到好友寄來一份禮物，是她去日本的時候在奈良買的墨。打開包裝看到古樸的木盒裡裝著小小精緻的墨，很驚喜。

這是一個月內，我第二次收到「墨禮物」了，十一月一位初見面的新朋友也送我兩條墨。先前，也有朋友去中國或日本回來，帶了毛筆給我。想到朋友遊覽古都，心裡還想到我這個用毛筆的「古早人」，這份貼心情意讓我很感動。

學生時代，可能因為形象「純樸」，我曾經被社團學弟誤以為是中文系，直到某一天看到我手上抱著那本很容易辨識、厚厚如磚頭、封面是伊莉莎白一世肖像的英國文學史課本，驚呼一聲，才知道學姊讀的是「時髦」的外文系。現在看朋友送我筆和墨，我想我一定比以前更像中文系了！

       昨天兩個老朋友約我碰面，看了一場電影，看電影前先喝咖啡吃點心聊天。我有事稍微晚到達咖啡廳，一坐下來，兩個好友不約而同跟我聊起日前貼在臉書上的「香菜豆包」。

      「你那個豆包，看了覺得好好吃，我平常不是很會做菜，看了竟會想馬上買材料來做……。」兩位朋友都是優秀的老師和文青，目前單身，不是常常下廚煮飯，一見到我話題這麼家常，還表達下廚的衝動；尤其這兩位好友雖也是臉書朋友，但幾乎不在臉書上露面，平常我沒有感覺到她們在FB 的存在，兩人熱情反應讓我有點意外。

      「因為你寫那個做菜的步驟，讓我讀起來覺得好簡單喔，好像照樣做就可以吃到好味道！你寫的是食譜書上的，還是你自己的過程？」

      昨天晚餐煮了青江菜、彩椒炒肉絲、蒜味檸香雞球，我把三樣家常菜用筷子排放在便當盒裡，色彩斑斕晶亮，引得我忍不住拿出單眼相機為這個便當留下美麗的瞬間。

原本各自獨立於不同盤子裡的平凡菜色交會於一個便當盒裡，相互輝映出超越原本的視覺質感，讓我感覺煮飯、裝便當這件事，似乎也可以是一個「意義再造」的創意活動，讓尋常變得不凡。難怪我家的小熊，明明已經吃過晚餐的菜色，卻要每晚睡前打開冰箱，掀開便當盒瞧一瞧，給自己一個紓壓小確幸呢！

裝好這個鮮豔亮麗的家常便當，讓我想起自己在先前國慶連假期間，參加的一個成長營─「人生伸展台」的體會與沈澱。過去我並未參加過這類「分享、見證、激勵」型態的課程，在朋友帶領下初到營隊時，還抱著旁觀的疏離心態。密集聆聽營隊安排的各場演講，從鋼鐵人醫師許超彥、金剛芭比林欣蓓、聽障舞蹈家林靖嵐、拯救阿朗壹古道的古英勇長老…..，聽各個生命勇士以平靜並帶有幽默的口吻述說自己，看他們從逆境中淬鍊出不屈的靈魂，我驗證著自己的經歷與體會，也同時被他們的智慧與格局深深撼動。

              日前一早從公園運動回來，上樓前在社區一樓翻閱蘋果日報，看到一則讓我嚇一跳的新聞。一名六十歲的李姓婦人搭乘捷運，不滿兩位北一女學生未主動讓座，就拍照上傳臉書，並Po文辱罵：「這是誰家的女兒該做雞吧！」、「穿北一女的制服卻不給小朋友坐，真是可恥！」（新聞連結：http://m.appledaily.com.tw/realtimenews/article/new/20160825/935711/ ）

        「正義魔人」要求讓座的事件時有所聞，未料可以凶悍激烈到這種地步！再看照片裡的女孩子坐在淺藍色的普通座位上，被拍照當時是睡著的，臉孔和學號清晰可見。我心疼那個看起來在回家路上很疲憊的小孩，同時也捏了把冷汗：我的女兒讀同一個學校，也搭捷運回家，如果今天是她被這個婦人拍到上傳網路，心靈會有多麼受傷？但我也知道上報的不會是女兒，因為她告訴過我，無論書包怎麼重、再怎麼疲累，都不敢在車上坐下，尤其是穿著綠色制服的時候。

       但是女兒從不坐下，不保證搭車時能「安然無恙」。有一次她放學搭捷運回家，上車後在一個空著的博愛座斜前方，放下部分重物，拉吊環站著。接著一位婆婆靠近她想去坐博愛座，但她不從女兒身後繞過入座，硬要從她身前經過將她擠開，坐下還碎念：「這北一女的幹嘛擋在博愛座前面……。」並不斷念念有詞給其他乘客聽，惹得女兒只好提起物品移到其他車廂。

這是今夏第二次到植物園賞荷。上一次是在六月2日，一早心血來潮到植物園賞花拍照，大雷雨來臨前的陰霾天空下，光線柔和；眼睛所看，按下快門，入鏡皆美。比起兩個月前，今天的荷花池一片欣欣向榮，花與葉比六月的時候更多更密了，且陽光熾烈，光線折射之後，呈現在相機鏡頭裡的葉與花偏白，拍了一陣都不盡滿意。

           配備陽春、技術也有限，只好調整自己的心態和位置來拍拍看。站著看總是看到折射的霧白，於是我盡量蹲低，甚至跪在地上，讓目光走進荷葉與枝幹間。

     這時我看見陽光穿過綠葉之後，荷葉變成一大片通透的翡翠；也看見光在荷花裡面穿梭，花瓣掩映魔術一般繽紛夢幻的色彩……。

上個週末，我們一家人南下台南兩天。到達台南已經中午，爸爸趕赴飯店演講，我和小熊則準備外出覓食。颱風才剛從台南出海，天氣仍不穩定，母女兩只好先躲進附近的三越百貨。行前聽朋友說這裡有Muji「無印良品」旗艦店，有全台唯一的 Muji Books，附設的Muji Café還有府城特色餐點，於是我們決定上五樓Muji吃飯、躲雨、殺時間。

小熊一向喜歡逛Muji，而我則是對這全台唯一的Muji書店抱著好奇心。吃完飯，我們走出餐區找了一下，意外發現我以為的「書店」其實只是圍籬裡面的一個小小展示區。走近一瞧，發現這金屬圍籬似乎有設計上的巧思，它是用現代感的線條模擬傳統鐵窗花，產生一種新古典的趣味。這個旗艦門市果然有府城特色！

        今天一早，我看到一則台灣人奪得世界盃咖啡大師冠軍的新聞。中午吃完飯，我就與外子一起造訪這位冠軍得主吳則霖開設於台北敦化南路的咖啡店 The Lobby of Simple Kaffa。

外子和我向來不愛趕集湊熱鬧，而且我們兩人過去都不喝咖啡，直到今年二月偶然在台南「樹有風」咖啡店初體驗手沖單品咖啡，才正式「啟蒙」，也自此愛上了手沖咖啡。正因為出道甚晚，又只有四個月的資歷，我更關注也珍惜滋養與鍛鍊味蕾的機會。冠軍咖啡大師的店，怎能錯過？

昨天與朋友Elton約定了今早八點半到植物園賞花攝影。一早備好相機與防曬用品，例行用手機瀏覽今日天氣預報，台北市八點鐘的圖示是一朵帶閃電的雷雲，降雨機率100％。看到此機率從早上八點一直持續到傍晚，不禁暗忖這要如何賞花攝影呢？

聯絡Elton，他說有朋友已經從土城出發了，無法改期。時鐘指著七點半，我望向窗外，看到天空雲層果然漸漸變厚，但另一邊還露出一小片的藍天。我不太能相信半個小時後真的會有傾盆大雷雨，但也不免想到若真的出門了，到時候一邊拿傘一邊濕答答照相，不只麻煩還有點掃興。

也許太想跟荷花見面，我轉念一想：就算會有雷雨，也不致於半個小時後就大肆降臨吧？光是在家裡用大腦分析與擔憂，就用掉不只十五分鐘了，於是決定跟著感覺走。出發吧！可能下雨的天氣賞花攝影未必全然沒好處，至少天氣不會像近日如此酷熱。開車大約半個小時到達，在大雨來臨前，能賞花多久，都好好把握當下；就算是只有半個小時的交會，都可以凝結無數個美麗的剎那了。